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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四 文怼怼（第3页）

文玘尬笑着。“玘兄，快来。”

唐无忌挥手向后招呼着。他正招呼着，身旁一人便已坐上去。无忌没好气地瞪了一旁的人一眼。

文玘向他摇了摇头，示意他在后排落座。

他身旁有两人正在交谈：“今天的这位先生来头不小。齐周，齐先生。”

齐先生？！文玘像触电般一颤。

“哦，原来是齐周！听人说齐先生学富五车，曾经可是在国公府任教，后来隐居祁山，不少富贾名流登山请教都无果，神秘的很…欸，快座好，先生出来了…”

一位着青袍的老人手执卷册从庐前走出，目光扫视庐内一周。老先生目光掠过文玘，随即又回到他身上，瞪大了眼睛，炯炯的目光灼烧着文玘每寸心。文玘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。

老先生讲学：“小子何莫学夫《诗》？《诗》可以兴，可以观，可以群，可以怨…”

“后半句我知道！”江曲心想着，伸长了脖子。可先生的目光穿过他投向了身后之人，偏偏指向文玘：“你，还记得后半句吗？”

唐无忌心想：“完了，文玘他一介武人，铁定要在先生面前吃瘪…”

怎料，文玘从容不迫地起身：“迩之事父，远之事君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。”无忌大吃一惊。“不错。”先生点了点头。“那么你怎么看这百家学论？”

“孔丘贤明，老子古简，孟子详明，庄生怪诞，墨子兼复。百家争鸣，各美其美。”文玘对答如流，同儿时那般。

前排的江曲心中愤愤不平：孬蛋！那小子究竟什么来历？敢让齐老头无视我江家！活让那小子出尽风头！

老先生眼眶微热：“这孩子…有长进。”

散学后。

“玘兄，没想到你会诗文！”一下讲学唐无忌便疾步奔向元玘，拍拍他的肩：“书上那么多又臭又长的句子，你怎么记起来的？教教我呗。”

“你把一本书抄两遍背三遍再默一遍，自然就能记下来。”

“喔嚯，真是个狠人。”唐无忌崇敬的目光又添了几分。这时，一个不友好的声音掺进来。

“脸色惨白…一个活死人在这儿出什么风头？”身后，江曲对文玘忿骂道。

文玘向后淡淡的瞥了一眼，充耳不闻，自顾自地向前走去。

“孬蛋。竟敢不理我！你知道我是谁吗？全晋阳城没有不认识我的！”

“巧了，我不是晋阳人。”文玘回的他哑口无言。

江曲扭头：“唐无忌，你认识他吗…”无忌刚要回答可元玘却抢先一步说：“不认识。”

无忌紧皱眉头，不解的看向文玘，文玘向他递眼色示意让他配合。

“哦…我们…嗐，也是刚刚才熟悉。”无忌假意答道。

文玘抬步向前走去。身后江曲不依不饶。

“肤白、声细…兄台怕不是割阉了做哪个房里的公公吧。”他向文玘调侃道。

文玘停下脚步，回首，“在下才疏学浅，对割阉一事孤陋寡闻。看来还是公公见多识广，经验丰富啊。”说着，元玘的目光从脚到头将江曲扫视一通，双手环抱于胸前：“可惜公公苦了身子，也只沦为中人之姿。”

无忌将头扭向一边偷笑，小厮也强憋着笑。而江曲被他怼的脸色发紫。

“孬蛋！”江曲见怼不过他，骂了几句后便灰溜溜地离开。

见他走远，无忌向文玘靠近了些：“瞧他那熊样，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吃瘪。你怼人这么厉害，以后管你叫文怼怼得了。”

文玘微挑半边眉：“好啊。你敢这么叫我就连你一块儿怼。”

无忌笑道：“反正我也嘴贫，给你当练手也不错…对了，文怼怼，刚才为什么要说不认识我？”

“江家人有仇必复。他的矛头指向我，我总不能拉你们唐家下水吧？”

无忌愣了一下，双手环住文玘的肩左右晃了两下：

“文怼怼，够哥们儿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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