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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节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武器是没有眼泪的。

&esp;&esp;可是……为什么武器却会心痛呢？

&esp;&esp;此时，墨萝嫣还在继续说着：“在这两年里，楚逐在你的食物中也都下了治疗我心疾的药，换言之，你就是个容器而已。现在，那些药已经完全浸润了你的心脏，便可以取心了。我倒是不稀罕你的心，只是楚逐为了治我的‘心疾’，可是一刻都不能等了呢。”

&esp;&esp;拾九垂下眸子，陷入了长长的沉默，许久才道：“我要见他。”

&esp;&esp;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那般艰难，却十分坚定。

&esp;&esp;“你还在妄想什么？”墨萝嫣蔑然讽笑，“十足的可怜虫。”

&esp;&esp;“我要见他。”拾九抬起头来，又道。

&esp;&esp;轻而执着。

&esp;&esp;“听他亲口说，他为了我要杀掉你吗？”墨萝嫣欣赏着拾九慢慢掩盖不住的真实表情。

&esp;&esp;像是面具裂开了一条缝，一点一点地将她的伪装撕去，露出内里的痛苦与绝望。

&esp;&esp;“动手吧。”墨萝嫣下了命令。

&esp;&esp;她带来的守卫得令，立刻走了上前，拔剑，干脆利落地一贯穿心。

&esp;&esp;“噗——”拾九喷出了一大口鲜血。

&esp;&esp;血溅得到处都是……墙上、刑架上、守卫的衣服上，甚至躲在守卫背后的墨萝嫣身上也被溅了温热的血，隐入了火红的披风中。

&esp;&esp;就在这时，牢门竟再度打开了。

&esp;&esp;伴随着一阵刺骨冷风，似有一人快步走了进来。

&esp;&esp;濒死的拾九用尽最后的力气抬头看去。

&esp;&esp;是他！

&esp;&esp;他竟然来了……

&esp;&esp;他终于来了！

&esp;&esp;可是——

&esp;&esp;拾九怔住了。

&esp;&esp;她努力地睁大眼睛，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。

&esp;&esp;然而，他的脸色那么平静，他静静地看着自己，没有一丝情绪。

&esp;&esp;仿佛死在他面前的不是他从小养大的影卫，而只是一个杯子碎了、一个砚台倒了。

&esp;&esp;这一世的出生入死，竟只换来他一眼无悲无喜。

&esp;&esp;拾九蓦地想起三年前，有一次她出任务归来，身受重伤，感觉自己活不了了，才终于鼓起勇气问他：“王爷，如果拾九死了，你会为拾九掉眼泪吗？”

&esp;&esp;哪怕一滴也好。

&esp;&esp;当时他说：“拾九，记住你的身份。”

&esp;&esp;身份？

&esp;&esp;她如浮萍，无依无靠地来到人世间，是他给了她身份。

&esp;&esp;却也只给了身份。

&esp;&esp;她一辈子困在这个身份里，做他的武器。做他的剑。

&esp;&esp;临到头来，她死在他心爱的人手上，他竟是一滴眼泪一丝惋惜也没有，还预备拿她的心，去救他心爱的人的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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