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诡异的是,老太太嘴角的鲜血仍在溢出,顺着下巴滴落在锦被上,脸上却浮起了解脱的笑意,面色也从方才的青紫色变成了红润健康的血色。
陆昭昭站在人群之外,缓缓抬起手,轻轻抚了抚鬓边的金步摇,眼神淡漠。
“小姐,陆大人回来了。”
芸香借着人乱,走到陆昭昭身边,轻声耳语。
陆昭昭微微一笑,声音轻得只有芸香能听见:“我这父亲啊,兴许是早就等在院外,等着我来当替罪羊呢。”
芸香面色凝重:“可要叫林小将军来?”
“不必,他不敢动我。”
陆昭昭哼笑一声,“没人比他更清楚,祖母为何而死了。”
——
陆良栖一踏入内院,便听见满院哭声。
老太太的贴身嬷嬷跪在廊下,涕泪横流地喊着“老夫人”
,几个丫鬟更是哭得几乎晕厥。
陆良栖面色阴沉,大步踏入内室,一眼便看见床榻上已经气绝的母亲。
她的脸色红润,嘴角残留着黑血,死状算不算凄惨,却处处透露着诡异。
“怎么回事?!”
他眸子闪了闪,立刻装出愤怒的样子,厉声质问。
“回老爷……”
一个婆子战战兢兢地跪下,“老夫人突然吐血,大夫还没赶到,就……就……”
陆良栖的目光缓缓扫过屋内众人,最终落在站在角落的陆昭昭身上。
她低着头,裙摆上还沾着血迹,看起来像是受了惊吓,可她的指尖却轻轻摩挲着腰间玉佩,姿态从容。
“昭昭。”
陆良栖冷声唤她。
陆昭昭抬起头,眼眶微红,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:“父亲……祖母她……”
陆良栖盯着她,眼神阴鸷:“你为何会在这里?”
陆昭昭轻轻咬唇,低声道:“孙女听闻祖母病重,特来探望,谁知……”
她话未说完,陆良栖便冷笑一声,打断道:“探望?老太太病重,你早不来晚不来,偏偏今日来?而且一来母亲便不好了,你到底是——”
陆昭昭抬眸,眼中闪过一丝讥诮,但转瞬即逝,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委屈模样:“父亲……是在怀疑我吗?”
陆良栖没有回答,只是冷冷地盯着她。
屋内一片死寂,连哭声都渐渐低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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