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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1章 平常的谈话（第1页）

巴掌最终没有打在阿尔萨德脸上，因为无论是菲奥娜、利普还是阿尔萨，都不再是曾经的少年了，三人中年纪最大的利普都已经四十岁了，更何况如今的三人，一个是蒂奇家族的掌舵人、帝国“雪熊男爵”，一个是拉贡城的“地下皇帝”，手下掌控着大大小小上百个帮派团伙，几千人的老大，年纪最小的阿尔萨更是一位大骑士，尽管另外二人还不知情。

停在半空的手掌缓缓放下，菲奥娜胸口起伏，深呼一口气，“你失踪了三年，整整三年！母亲流的眼泪已经填满了湾流河，希尔德已经回了崖岸堡，她还带走了希芙！”

希尔德是阿尔萨的妻子，希芙是他的女儿。

近乎怒吼式的话语对着阿尔萨输出，饶是沉稳的利普都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，因为作为蒂奇家族新一代的掌权者，外界对于这位”雪熊男爵“女士的印象向来都只有“铁腕、冷酷、老练”，而实际上菲奥娜也是如此做的，此刻她却少见的当着外人的面破防了。

“我对不起你和家人。”阿尔萨已经起身，表情依旧严肃的望着矮自己一头的姐姐说道，只不过眼眸中多了一份柔情和歉疚。

“这个爵位本该是你的，我本该在三年前就嫁给了芬恩，而不是做什么“雪熊男爵”、蒂奇家族的“女王”！”

“为什么？”菲奥娜紧紧盯着阿尔萨的眼睛问道。

“我找到了吾生所追求之事业。”阿尔萨平静说道。

菲奥娜陷入了短暂的沉默，她清楚自己这个弟弟的风格，这句话不是玩笑和空谈，于是她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那道身影。

从两人进来到现在，哈迪斯都没有任何动作，甚至连头都未转过来，先前敲击扶手和松弛的坐姿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是极为端正的贵族坐姿，眼睛更是一直朝向角斗场中。

菲奥娜嘴角微微上歪，转身朝着哈迪斯走去，与先前的样子相比，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开口道：“小子！骗骗其他人还可以，骗到我蒂奇家族头上来了，你那伯爵父亲倒是有可能成功。”

黑色蕾丝束身裙下的火辣身影挡住了哈迪斯的视线，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、差点拥有第二任丈夫的半个寡妇，加上遗传自蒂奇家族摩尔人的高个子，丰腴的身材几乎满足了贵族们对人妻的一切幻想。

但里面不包括哈迪斯，原因有二，他对少年时接触过的一些女性的体味有着刻板印象，另外对于两世加起来快六十岁的他来说，有太多事物超过了性之欲，比如权力、比如活着、比如魔法，除了喝酒之后的一些原始欲望，哈迪斯在帝国大贵族中已经称得上是“洁身自好”和“正常人”了。

至于为什么这样说，据哈迪斯了解，奥伦帝国至少有两成的男贵族私底下拥有“男朋友”，超过二十分之一的贵族有近亲交流的经历，里面还有更多小众的爱好圈子，哈迪斯也略有耳闻，这个世界的贵族们玩法甚至比原身世界的二十一世纪还要“开放”，这导致一个来自异世界的灵魂受到了大量冲击，对一些不太正常的贵族圈子一直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。

“阿尔萨是我的兄弟。”

“联合商会今年的五个月从南方运输了两千万镑粮食，从托林弄回来了足以装备两千人的钢制盔甲，从红山带回来了五千把精品武器，从洛基带回来了近千匹弗里兰马，从巴达尔岛征到了上千名战士，从罗萨城搜集到了十磅西伯亚水晶。”

“联合商会是吾之领地最大的商会，他们遍布帝国，而我有你们想要的任何东西。”

哈迪斯的开场是很直白的展现实力，能从处于战局混乱的南方运来大量粮食、从流民四起的托林搞到盔甲、从对人族不太友好的矮人族换到武器、从基洛那些吝啬的“养马贵族”手中买到战马、能在几个月时间内从巴达尔岛用船运出上千名巴达尔人，这些话语展现的不光是财富、背景，还有实力、实力，还是实力。

哈迪斯挥手阻止了准备开口的菲奥娜，接着说道：“他们从我这里换到了上百套附魔装备，至少两百份“阿斯特拉福音”、更是超过八百份的修炼秘药。”

“我能动用雄鹰领在北境银行一半的利益。”

“我很富有。”

“这是前提。”

“钢铁堡全境生产的冬小麦只能养活三成的领民，格特山脉的野兽会向北躲藏，魔兽的躯体价值很高，但它的肉只能超凡者食用，它的器官和血液只能换来一堆金币。“烈焰骑士团”、“山岳守卫者骑士团”拥有近一万五千名职业士兵，他们需要至少十五万名农民才能养活。蒂奇家族的“雪熊骑士团”、艾登男爵的“火焰骑士团”、洛根男爵的“山林守卫”，他们都需要“吃饱饭”、需要优质的铠甲、需要趁手的武器、需要救命的药品、需要修炼的秘药。”

“他们都需要普蒂斯大公的帮助，普蒂斯大公不是传说中的“神灵”，所以他需要依靠外界，而蒂奇家族就是钢铁堡最大的“商队”，你，菲奥娜·菲尼亚恩·蒂奇，就是蒂奇家族的代言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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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据我北上所见，像橡树镇那样的皇家直属驻军至少有几十个，他们分布在南方进入摩尔、伊兹的商路、桥梁、山谷和中转村镇上，他们是干什么的各位都清楚，所以你们不得不依赖梅罗恩男爵、雷奥男爵团伙，二十年的时间，他们吸了太多“血”，而钢铁堡的全部军队从五万人减少到一半，无数的摩尔人南下，很多人沦为奴隶，还有很多人死在了路上，但他们只是为了吃饱，为了生存。”

“弗拉曼家族已经没了，梅罗恩男爵或许会在明天，或是我们谈话结束后意外身亡？谁也无法保证。”

注：骑士觉醒秘药与骑士呼吸法一样珍贵，它们基本掌控在大贵族手里，缪兰家族的祖传觉醒秘药叫做“霜雪祝福”，两百多年前吕留克公爵血脉断绝后，家族消亡期间，在各大势力的“分食”中，缪兰家族抢到了“阿斯特拉福音”，诸如奥伦皇室掌控的“圣海文仪式药剂”、“天空之力”、“破晓之光”，科西莫家族手里的“灵魂炼金水”、“玫瑰荆棘”，塔顿家族传承的“星元蕨萃取液”、阿里什家族的“维里塔斯之血”、“洗礼源泉”都是帝国闻名的顶级觉醒秘药。

橡树镇：详见280章，橡树镇这样的皇家直属驻军关卡，名义上是为了剿灭盗匪、保护商贸，实际上就是皇帝为了遏制钢铁堡的手段，他们会在特定时刻，通过高昂的“保护费”劝退一批小商人，也会通过武力威胁或是勾结、假扮盗匪袭击商队，以此达成目的。同时，他们又不会完全堵死南方运往钢铁堡的补给，毕竟“放逐之地”的魔人需要有人看着，格特山脉的魔兽也需要有人镇压，而且还需让普蒂斯大公有南下的决心。通过精确的限制钢铁堡到手的物资补给，二十年间让钢铁堡的军力维持在皇帝可接受的范围内，如果钢铁堡想要维持高军力或扩军，那么必然会有成倍的平民饿死，这里面又那位皇帝的意志，也有像阿比顿这样的内务大臣们的计算和执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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