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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（第2页）

&ldo;你是陪冯公馆的二少爷过来的吧？我刚才看见你们下车的。&rdo;来人递给阿诚一支烟，言语间颇为老练，想是久跟东家出来见世面的，&ldo;我是王公馆的人，喏，就是那个王少爷的人。&rdo;手向人群中一指，阿诚也没看得清人，只是摆着手推却了那支烟。

&ldo;让少爷小姐玩他们的，我们聊我们的，没事！&rdo;来人见阿诚还是一脸专注盯着主子的模样，不由笑开，&ldo;不要那么在意他们，他们乐得兴头上呢，哪会管我们啊。&rdo;

阿诚也笑了，敷衍着，他鲜有机会和自己的同行打交道。

&ldo;来来来，&rdo;来人见阿诚笑，就一把抓起阿诚的手往一旁拉，&ldo;站这儿聊会碍人事的，而且也聊得不痛快，我们去找块地方罢了。&rdo;

阿诚想了想也对，与其在这儿看冯宣仁跳舞倒不如往外去透透气，人太多，空气有点闷。

两人走出厅，在走廊阶前坐下，阿诚的手指里又被塞进了烟。

&ldo;没抽过烟不要紧，总有开始的时候嘛。&rdo;那人瞧着阿诚木讷的表情大笑，取下口中的烟对着点燃，&ldo;来，抽一口试试，这是个好东西啊，平时伺候那帮少爷可真是累啊，这东西能让你精神一点。&rdo;

阿诚看着手指间燃出袅袅青烟的小白棍，心里犯嘀咕：我不觉累啊，要我干一辈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啊。

&ldo;我叫王福，你呢？&rdo;

&ldo;阿诚。&rdo;

&ldo;阿诚，冯家二少的脾气怎么样，&rdo;王福吐出一口烟，长叹道，&ldo;唉，我们这些下人啊就要图个主子脾气好，要不就难过喽。&rdo;口气颇有感触。

&ldo;少爷脾气很好的。&rdo;阿诚维护似的回答。

王福瞧着他又笑了：&ldo;嘿，你真是个好孩子，我见你的模样就知道你没跟主子多久，楞是较劲似的认真。&rdo;

&ldo;少爷真的很好啊，&rdo;阿诚反驳道，&ldo;他帮了我很多。&rdo;

&ldo;嘿嘿嘿，&rdo;王福不以为然地干笑几声，&ldo;东家再好，对他来说你总是个下人，一条狗而已，有用的时候当你跟宝似的，没用的时候就一脚踢你在旁。&rdo;

阿诚沉默着，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，让他无从辨别是非对错，想跟王福说不是这样的，却无从说起，想着觉得气闷，好似回到厅内那会儿了。他看着指间的烟，举到唇边咬住，然后学着王福的模样用力吸了一口，一股辛辣难闻的气味直冲咽喉。

&ldo;咳咳咳……&rdo;

泪快给呛了出来，急忙把手中的东西扔出去。王福&ldo;哈哈&rdo;大笑，把烟捡回来，然后帮他拍着背：&ldo;甭急甭急，慢慢抽，你会知道好处的。&rdo;把烟放进嘴里，轻吸一口，吐出，然后取出递给阿诚。

&ldo;不，我不要了。&rdo;阿诚一个劲地摆手。

&ldo;嗨，你这小子怎么跟娘们似的，真是没用！&rdo;王福皱眉，却发现烟马上被阿诚接过放入了嘴里。

这次阿诚倒没咳，他强忍着，烟没有下肺就给吐了出来，看着已经蛮像那么回事了。

王福笑着，好玩地看着这个逞强的少年，好似看到数十年前的自己。

&ldo;咳咳咳……&rdo;可好成绩没有保持到第四口，烟不小心入喉，他又猛烈咳上了，这回眼泪真的出来了，劣制烟的味道不会太好的。

王福替他拍着背：&ldo;慢点慢点，不要急啊。&rdo;

烟再想入口时，却被从身后伸出来的手一把抽掉。

&ldo;少爷……&rdo;

阿诚泪眼迷糊但还是看清了眼前板着脸的人。

烟被碾碎在皮鞋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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