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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（第3页）

&ldo;到底怎么啦？&rdo;

&ldo;我做……错事，挨打了。&rdo;阿二觉着还是不说的妥当。

&ldo;哦，&rdo;冯宣仁有些丧气，皱起眉，&ldo;可也不能这样啊，这样是不人道的，我要去跟他们说，以后不能随便打人了！&rdo;

&ldo;别……别，&rdo;少年着急了，一把拉住他的衣袖，&ldo;是我不好，少爷你千万不要说！&rdo;

看着焦急的表情，冯宣仁也是明白他的难处，毕竟下人们有自己的世界，固然这个世界不怎么文明，但传统的养成并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改变得了全部的。

&ldo;疼吗？&rdo;他低声问。

&ldo;还好，已经不怎么疼了，谢谢少爷关心。&rdo;阿二笑着回答，他的确是不觉得太疼，尤其是现在。

冯宣仁也笑了，伸出手抚摸阿二的头发：&ldo;我们出去吧，好不好？&rdo;

谁知少年脸上掠过一丝惊慌：&ldo;不行少爷，我要做事的，少爷，你……还是找别人吧。&rdo;

这让冯宣仁大惑不解：&ldo;这次真的出去玩啦，我要买东西，你陪我一起去吧？&rdo;

少年又默声了，他看着自己手中的水斗。

&ldo;走啦！&rdo;冯宣仁伸手取走他手中的东西扔于一旁，转头对着不远处正在修剪树叶的佣人喊着：&ldo;告诉李妈，阿二跟我出去了！&rdo;然后拉着少年的手，大踏步地奔出了冯公馆。

阳光是那么的明媚，身旁的少年却显得那么的忧心忡忡。

&ldo;阿二，&rdo;冯宣仁边走边逗他讲话，&ldo;我昨天想到一个名字很适合你啊，想不想听？&rdo;

少年点头，并不起劲。

&ldo;叫你阿诚好不好，学名叫冯仁诚。&rdo;

少年不知所谓地看着他。

&ldo;现在你是冯家的人，当然姓冯。仁嘛，我的名字中有一个仁字，分给你吧，诚呢，取意忠诚，比如，你对我。&rdo;

冯宣仁注视着少年的眼睛，嬉笑着：&ldo;你说行不行？&rdo;

没什么行不行的，少年又点头。

&ldo;你明白忠诚的意思吗？就是……&rdo;冯宣仁自行说着，却莫明语塞，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内容来形容&ldo;忠诚&rdo;一词。

&ldo;就是一辈子跟着少爷，少爷说什么我就做什么，只听少爷一个人的话。&rdo;阿诚接口回答。

冯宣仁一愣，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木讷的少年有时却反应快得吓人。

&ldo;差不多，&rdo;虽觉得不是很贴切，倒也找不出什么可以反驳的，他无意识地问了一句，&ldo;你愿意吗？&rdo;

&ldo;好！&rdo;阿诚回答得很干脆，虽然脸还是肿着，疼着。

冯宣仁笑了，心里涌起些快乐和感动，他没有想到会变成这种状况，他只是想给这个少年取个名字啊，怎么会变成了一种约定？他有些搞不懂。

少年也快乐，从他亮如明月的目光中可以看出。他抬起眼，有些羞涩地看着面前的少爷，无法想象自己会这样平和地与自己的东家对话，少爷的一笑一颦让他心中某些根深蒂固的观念起了一点点的变化，这种变化让他既不安却又兴奋着。

两人都如此快乐着。冯宣仁伸手牵住阿诚的手，攥在掌心中的竟有些颤抖，有只受惊的鸟般蜷屈，使它完全能包容在宣仁的大手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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