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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（第2页）

&ldo;是朕说的，&rdo;圣上也不在意，只是含笑凑到她耳边去，道：&ldo;朕若是做了和尚，之前应承过要给你的皇子，怎么办？&rdo;

他脸皮倒是厚，大喇喇的道：&ldo;还是先还俗，以图后效吧。&rdo;

&ldo;去，&rdo;锦书嗔他：&ldo;厚脸皮。&rdo;

圣上笑了一笑，不以为忤，反倒是怡然自得。

两个人说话的功夫，外边雨渐渐下得小了，锦书懒洋洋的枕在他的膝上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，等雨停了之后，就听见有脚步声渐渐离这边近了。

宁海总管的声音在外边响起，大概是怕惊扰到里面的人，所以压得很低：&ldo;圣上，雨已经停了，您可要回宫吗？&rdo;

圣上轻声问他：&ldo;什么时辰了？&rdo;

宁海总管回答道：&ldo;快到亥时了。&rdo;

&ldo;亥时了吗，&rdo;圣上念了一句，便揽着锦书站起身，轻声道：&ldo;我们走吧。&rdo;

此前圣上虽然吩咐不许人跟着，但是按照宁海总管的小心程度，想必是不敢掉以轻心的。

锦书跟着圣上一路出了普陀寺，都不曾见过有其他人出现，心知是宁海总管早就安排好的。

夜色之中，她最后回首看了一眼普陀寺，只见灯火肃穆，庄严慈悲，似乎蒙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光。

圣上握着她的手，轻轻问：&ldo;怎么了？&rdo;

&ldo;没什么，&rdo;锦书同他低声道：&ldo;只是忽然之间，有些感慨。&rdo;

&ldo;这有什么好感慨的，&rdo;圣上也回头看了一眼，随即笑了：&ldo;罢了罢了，你既然喜欢，等他日为朕生下皇子，朕便随你一同，到这里还愿。&rdo;

之前他也说过类似的话，却是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，这会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，他倒是毫不脸红，锦书却有些羞窘。

周围的侍从听见这句话，都是心中一惊，脸上没有敢表现出什么来，只是齐齐隐晦的打量一眼锦书，将心中的念头按了下去。

当着这么多人的面，锦书也不好像只有两个人一样那么随意，红着脸嗔了他一眼，便同他挽着手，一起回了宫。

夜色已经很深了，天空灰蒙蒙的，透不出一丝亮。

贤妃寝殿里的灯还亮着，她正坐在榻上，拿着剪刀，仔细修剪花瓶中的那束海棠。

&ldo;人心果然是最精细的东西，这样冷的时日里，居然能够让海棠开花。&rdo;

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海棠娇艳的花瓣，喟叹一般，轻声的说：&ldo;可是花开得再好，见不到太阳，也是会枯萎的。&rdo;

&ldo;‐‐当然，女人也是这个道理。&rdo;

她这句话说的有些不好接，便是身边陪着她一起嫁到宫里的贴身侍女，也没有敢说什么。

到最后，也只是看着案上那株娇艳的海棠，轻声道：&ldo;娘娘身为贤妃，本就是后宫中最尊贵的女子，尚宫局里面的人小心伺候着，也算是她们知情识趣。&rdo;

&ldo;胡说八道，谁告诉你，我是宫中最尊贵的女子？&rdo;

贤妃挑起眼睛来看她，笑容妩媚，有一些凉：&ldo;贤妃之上，还有贵妃，淑妃，德妃，而贵妃的上面，还有母仪天下的皇后，这样数一数，我算老几呢。&rdo;

&ldo;娘娘，您别这么说，圣上登基十几年，后宫位分最高的一直都是您，&rdo;贴身侍女安慰道：&ldo;圣上对您，素来是礼遇的。&rdo;

&ldo;你看，你自己也说了，&rdo;贤妃微微一笑，夜色中隐约凄楚：&ldo;圣上对我，只是礼遇。&rdo;

&ldo;可是世间的所有女子，有谁会希望自己的丈夫，对自己一直彬彬有礼，只是客气呢。&rdo;

她这句话说的哀怨，而又有些危险，侍女停了口，不敢再说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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