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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（第2页）

刘如蕴握一握她的手：&ldo;傻瓜，你五岁就来我身边，这么十多年了，我早把你当亲妹妹一样，就你的仔细，都当的起。&rdo;当得起？珠儿此时还是有些忐忑，昨日刘如蕴把自己叫到一边，把文聚楼的契约给了自己，从此之后，文聚楼就是自己的了，再没有一半一半的说法。

珠儿心里虽明白，文聚楼迟早是自己的，却没想到来的那么快，姐姐对自己，实在是挑不出半点不好，想到这，珠儿又红了眼圈：&ldo;姐姐，你实在无须给我这么多，一年能有个百来两银子，够一家人嚼裹就够。&rdo;

刘大奶奶笑了：&ldo;珠儿，你素日也是个响快人，这时倒扭捏起来了，你姐姐给你，你就接着，还有我给你做主呢，谁敢说个不字？再说，手里有钱，买些什么也是便宜的，省的去男子家手里讨花的。&rdo;

珠儿只是看着刘如蕴，大奶奶这话说的虽在理，只是这钱给了自己，姐姐那里的用项？刘如蕴又握一握她的手：&ldo;你不消焦心我，我这里的用项是够的，你要怕日后少了几门亲戚走动，去寻了你的父母也好，当日他们虽卖了你，也是走投无路的事。&rdo;

珠儿只会连连点头，不顾自己身子沉重，跪了下来给刘如蕴磕了个头，刘如蕴急忙要扶她：&ldo;你身子重，快别如此。&rdo;珠儿不肯起来：&ldo;姐姐，日后珠儿不在你身边，你要千万珍重，珠儿没别的给你，就只有给你多磕几个头了。&rdo;

刘大奶奶把珠儿拉起来：&ldo;傻丫头，你要真的对你姑娘好，就好好的过日子，你姑娘看着也喜欢，你这几个头下去，要动了胎气，这不是让你姑娘焦心？&rdo;刘大奶奶的话说的有理，珠儿又擦擦泪痕，这才站了起来。

话多时短，纵有千言万语，也是说不完的，刘大奶奶走后，珠儿索性没回去，只和刘如蕴同榻而卧，絮絮叨叨的又叮嘱刘如蕴，这晚的话，好似没说几句，就到了天明，珠儿的双眼都是红肿的，看着刘如蕴，只是不肯撒手，小婉和秋儿端着洗脸水进来瞧见这样，只是把水放在一旁等着。

刘如蕴笑着拉珠儿过来梳洗，笑道：&ldo;后日才上路呢？况且又不是不回来，珠儿你怎么就当我一去不回来了？&rdo;珠儿叹气：&ldo;姐姐此去，谁知道回不回来？又知道会遇到什么事？&rdo;刘如蕴只当做没听到，边梳洗着边说：&ldo;说不定我还编几本书给你发卖，赚些日用。&rdo;

珠儿强撑着道：&ldo;姐姐要编书，这是极好的，文聚楼还没有女子编的书呢？&rdo;刘如蕴侧着头想：&ldo;只是编书的话，总也要起个别名，珠儿你到时要好好替我想一个。&rdo;珠儿连连点头，不敢再哭。

剩下一日，又收拾了一些不紧要的，分送了一些出去，收拾书的时候，刘如蕴看见一部拉丁文写的经书，这书是当日自己从邱梭那里讨来的，本想着要学学，只是一直事忙，学了几个字母就没学了。

此时重新翻开，刘如蕴想着是要把它还了回去，还是带在路上翻翻？正在举棋不定之时，小婉进来道：&ldo;奶奶，邱公子求见。&rdo;邱公子？这不就是邱梭，他怎么来了？

不过邱梭本就是修行之人，也没有那么多的忌讳，这点是刘如蕴知道的，忙吩咐请他进来，自己理理衣服，出去见他。

邱梭坐在椅子上，正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，瞧见刘如蕴出来，忙上前行礼道：&ldo;在下有个不情之请，实难张口，只是若不说的话，却没有时候说了。&rdo;

不情之请？难道又要求亲？刘如蕴不知为什么，突然想到这个，难道是前几日老张缠自己缠的太紧的缘故？不过刘如蕴面上没露出来，笑吟吟的道：&ldo;本是至亲，又怎么好不说呢？但讲无妨。&rdo;

邱梭又沉吟了一下，这刘如蕴虽说不是寻常女子，但是自己这个请求，实在是让平常女子有些不好接受，不过如果不说，这个机会没了，下次再寻这么便宜的事情，可是不成的，主意定了，这才笑道：&ldo;是这样的，姑娘也是知道的，在下是信耶稣的，本应到处去走，传播我主的福音，只是南京这边，只有在下一人，不好四处去走，幸得罗教士来了，在下就想着，要去传播我主福音。&rdo;

这长长的一串，让刘如蕴听的有些头晕，再细一想到，不由笑道：&ldo;邱公子可是要附了我的舟前去？&rdo;邱梭面上有些惭色，只是点了点头，刘如蕴笑了：&ldo;这是极轻易的事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，况且你和燕娥又是至亲，这事就这样定了。&rdo;

邱梭一听大喜，起身对着刘如蕴作了几个揖：&ldo;既这等，在下就去收拾行李。&rdo;刘如蕴起身道：&ldo;不知公子的行李多不多，要不要再等几日？&rdo;邱梭一笑：&ldo;修行之人，行李不过随身几部经书，旁的都没有了，极容易的。&rdo;

等邱梭走后，小婉好奇问道：&ldo;奶奶，这邱公子为什么不独自买舟？&rdo;刘如蕴弹了弹她的额头：&ldo;你啊，邱公子过的清贫，你难道没看出来吗？&rdo;小婉嗯了一声，刘如蕴看见她，又想起一事，笑着问道：&ldo;你去见过你娘了，她可许你随我去？&rdo;

小婉低下头：&ldo;有什么呢？奴婢已经是奶奶的人了，自然是奶奶到哪里，奴婢就跟着奶奶去到哪里。&rdo;话虽这样说，小婉语中的不舍，刘如蕴还是能听的出来的，只是人生在世，各有各的命。

十月十九，上上的吉日，刘如蕴在这日买舟而上，离开南京，和原先不同的是，船上多了一个人，邱梭。

这个人的跟去，让南京城的人又多了一些猜测，都说难怪刘如蕴不答应王二爷的求亲，原来是和邱梭搭上了，这孤男寡女，同乘一舟而去，也不知道害臊，刘如蕴远走，自然是不在意这些的，珠儿她们知道内情，当日既拦不住，也就由他们去说，横竖不过四五日，又该去说别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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